这是马德里框架下阿拉伯国家与以色列双边和多边和谈的阶段(1991年10月—2000年9月)。海湾战争为中东和会的召开创造了有利条件。1991年10月30日,马德里中东和会正式开幕,美、苏、联合国、欧共体等均派代表参加。它标志着阿以冲突从此开始进入“面对面解决争端的和平阶段”。117会议启动了两条谈判轨道,即双边谈判和多边谈判。和会一结束,以色列与叙、黎、约—巴的首次直接谈判即于11月3日在马德里举行,其后的10轮正式双边谈判在华盛顿进行。多边谈判旨在为关键性的地区问题寻找解决办法,并促进中东各国关系正常化。1992年1月,由美俄发起,多边谈判在莫斯科启动。会议决定成立五个专门工作小组委员会,即水资源、环保、军控、难民以及地区经济发展委员会。1994—1996年,先后召开了有60多国和国际组织、企业家参加的四届中东北非经济首脑会议,成立了中东北非开发银行、地区旅游委员会、地区商会等。然而,由于双边谈判步履维艰,多边谈判和合作也难有重大进展。在阿以双边谈判中,开始时以色列分别与叙、黎、约巴联合代表团分组谈判。从1992年1月第3轮谈判开始,约巴分离,遂成四个组。由于双方立场相差甚远,谈判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进展,只是在某些程序问题上达成一致,在一些实质性问题上交换了看法。1992年6月,拉宾领导的工党在大选中战胜利库德集团,和谈才取得突破。从1992年8月拉宾政府首次参加双边谈判,到1992年12月第8轮谈判结束,其间各谈判组仍取得了某些进展。1993年1月克林顿入主白宫后,美国以“正式伙伴”的身份参与谈判。此时,谈判进展相当缓慢,但在8月19日,巴以经过9个月的秘密谈判,在奥斯陆草签了《加沙和杰里科先行自治协议》,其核心内容是以色列先行从加沙和杰里科撤军,作为巴自治第一阶段的安排。9月13日,在克林顿的主持下,巴以在白宫正式签署了《临时自治安排原则宣言》,即著名的《奥斯陆协议》。根据《原则宣言》,巴勒斯坦自治分两阶段进行。第一阶段为过渡自治安排,该阶段到1995年9月其履行全部结束;1994年7月,巴自治领导机构开始在加沙和杰里科行使权力,阿拉法特也结束了27年的流亡生活返回加沙。1996年1月,巴勒斯坦举行历史上首次大选,选举巴勒斯坦民族权力机构(自治政府)主席和巴勒斯坦立法委员会。阿拉法特当选为民族权力机构主席。2月12日,阿拉法特宣誓就职。第二阶段为永久地位的谈判。《原则宣言》规定,有关谈判不迟于过渡时期的第三年(1996年5月4日)开始,整个自治进程最迟在巴自治后的5年内(1999年5月4日)结束。但事实上,1995年拉宾的遇刺和利库德集团内塔尼亚胡的上台,使和平进程遭遇重重阻力。1997年就希伯伦撤军问题达成协议后,巴以和平进程长期陷于停滞状态,直到1998年10月才在美国的参与下达成一项关于以色列从西岸撤军等问题的《怀河备忘录》。《怀河备忘录》并没有多少新意,不过是双方表达了履行已有协议的意愿。即便如此,协议的履行仍然困难重重,原定的1999年5月4日最后期限被迫推迟。1999年7月工党的巴拉克组阁。9月,以巴在埃及达成《沙姆沙伊赫备忘录》,规定永久地位谈判将不迟于1999年9月13日开始,并在5个月内达成框架协议,在一年内达成全面协议。这意味着2000年9月13日将成为巴勒斯坦建国的日子。但最终地位的谈判涉及耶路撒冷地位等诸多棘手问题,难度极大。2000年7月11—25日,巴拉克和阿拉法特在华盛顿的戴维营进行了极为艰难的谈判,但终因在耶路撒冷问题上的分歧,谈判宣告破裂,原定的建国日期再次推迟。相比之下,约以谈判较为顺利。1994年7月侯赛因国王和拉宾签署了《华盛顿宣言》,结束了两国间的战争状态。10月,两国总理签署了约以和约,双边关系正常化。在对叙利亚和谈中,拉宾政府表示愿意根据“土地换和平”原则解决戈兰高地问题,但双方在“撤”与“和”孰先孰后问题上无法取得一致。拉宾遇刺后,经美、叙、以三方努力,叙以事实上已站在“和解的门槛”上,但因为1996年利库德大选胜利,和平之门又关闭了。1999年7月工党巴拉克出任总理后,和平进程重新启动。但双方仍在老难题上僵持不下。黎以谈判始终受到叙以谈判的牵制。同样,双方也是在“撤”与“和”的先后问题上纠缠不清。拉宾政府上台后,同意从黎撤军并提出了方案,同时要求同黎组成联合军事委员会,负责撤军的实施和以北部边境的安全。黎方则要求以提出撤军时间表。1994年2月黎以谈判陷入僵局。1999年12月,巴拉克政府批准了单边撤军计划,规定以军将“最迟不超过2000年7月”从黎南部撤军。但到2000年5月24日,以军就从黎南部安全区全部撤军。
时间:5月25日周日晚上19:30 专家:屠斌飞l 著名研发管理及产品管理专家l 国内IPD咨询开创者之一l 汉捷咨询联合创始人、董事副总裁专业领域:IPD与DSTE体系,包括:战略与产品规划、技术与平台规划、需求管理、IPD产品开发流程、预研与技术开发管理等咨询项目工作:从事管理咨询与培训工作25年,负责完成50多个咨询项目。涉及多个行业,包括:通信、电子、自动化、家电、化工、医药、服装,等。如:宁波方太(共8期,持续15年,主导了5期)、山特电子(共4期,主导了3期)、邦普电脑技术(持续辅导8年)、迈瑞医疗、金发科技、科瑞技术(已完成2期)、瑞科生物(生物疫苗研发与制造,共4期)、阳光电源(共3期,主导了2期)等。被誉为“中国IPD咨询持续服务最久顾问!” 主持人:张本心,识干家(博瑞森图书)创始人&总编辑,22年管理图书策划出版经验。 访谈主题:IPD研发与DSTE战略咨询案例本次直播围绕汉捷咨询为科瑞技术开展的IPD研发与DSTE战略咨询项目展开,由汉杰咨询联合创始人屠斌飞博士进行分享,深入剖析了项目的各个环节及成果。一、项目概况与咨询团队​时间:02:21咨询客户为深圳科锐技术股份有限公司,项目名称是“IPD研发咨询+DSTE战略咨询”,起止时间为2019年4月至2021年5月。咨询团队由深圳汉捷管理咨询项目团队组成,汉捷咨询成立于2004年,以IPD和DSTE为核心业务,拥有21年咨询和培训历史,荣获众多荣誉,如影响中国管理实践的十大咨询公司之一、研发管理咨询领导品牌等。​项目团队成员包括:​l 项目总监胡红卫:中国科技大学工学士,复旦大学MBA,原华为集团高级副总裁等多个重要职位,是汉捷咨询创始人董事长。​l 项目经理屠斌飞博士:香港中文大学博士研究生,中国科技大学工学硕士,浙江大学工学学士,汉捷咨询联合创始人/董事副总裁,国内IPD咨询开创者之一。​l 项目成员孙豪亮:北京大学管理学硕士,华中科技大学学士,项目管理专家PMP,原华为高级SE、开发部部长,汉捷高级合伙人,IPD咨询事业部总经理。l 项目成员谭诺妍:中山大学EMBA,吉林大学管理学士,项目管理专家,汉捷高级咨询顾问、高级讲师。​l 项目成员蓝善池:清华大学企业管理研究生,南京理工大学管理学士,中国500强上市公司高管,汉捷高级合伙人、DSTE事业部副总经理、资深顾问。
1988年,英国政府实施政府组织改革,推行行政决策权与执行权分离制度,将中央政府各部的执行性事务剥离出去,交由新设立的执行局(executiveagency)承担,而中央各部则专司政策制定。英国政府此项改革深刻地影响了英国中央政府的组织结构、管理方式和文化,大大提高了政府决策水平与服务质量,被新西兰、澳大利亚、加拿大、韩国等多国仿效。为什么英国要实施执行局改革?在之前传统模式下,各部同时负责决策与执行,形成了一种惰性文化,即官员们更多地关注如何避免犯错,而非提高其工作实效。撒切尔夫人上台后,认为政府效率低下、机构臃肿、管理混乱、回应社会不足。为此,她组织进行了现状调查,最后得出如下主要结论:(1)“弱政府强部门”“政府权力部门化”,政府政策制定往往受制于部门利益的干扰,决策效率低下。(2)虽然有95%的文官从事提供服务的工作或履行执行职能,但这些工作在部内未受到充分关注(相对于政策制定的工作而言)。(3)高级文官们普遍缺乏提供服务方面的管理技能和工作经验。(4)过分地关注如何花钱,但对于花钱后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却不够重视。(5)整个文官部门太过庞大和多样性,难以作为一个单一组织来进行管理。基于以上结论,英国实施了执行局变革。执行局被界定为一个独立的业务部门,由执行局长(chiefexecutive)领导,就执行局的日常管理工作向部长负责。部长负责分配资源,设定年度任务目标。在可用的资源范围内,执行局有权决定以何种最有效的方式来运行,完成工作。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后,执行局成为英国中央政府提供服务的最主要组织形式。英文“政府”(government)一词的词根源于希腊文,本意是“掌舵”。如果我们视决策为掌舵,执行和提供服务则为划桨。其实,政府更重要的职责是掌舵,且政府也不太擅长划桨。如果想同时做好掌控和划桨,则会严重削弱政府的决策能力。所以,决策与执行的分离是一种进步。中国早在公元618年,唐朝政府就实施了决策与执行分离的三省制度。唐高祖时建立了中书、门下与尚书三省,中书省与门下省相当于决策机关,其中中书省是发布政令的机构,门下省是审核机构,二者有被称作“政事堂”的联席会议,而尚书省则是政务执行机构,下辖六部。这个制度不可不谓科学,不过到元、明、清三朝时已经消亡。就三省制本身来讲,加强了中央政令的统一性(政令由中书、门下统一制定,六部是执行机构),提高了行政效率,权力之间还有了制衡,所以是个好制度。就现代企业管理而言,决策与执行分离制度有着很大的现实意义,并被不少企业采用。最典型的是委员会制,比如研发管理委员会、薪酬委员会、全面预算委员会、市场管理委员会等,委员会成员来自公司领导层及相关业务或职能部门的负责人,还可以有来自外部的专家。如果运行得当,相当于各业务或职能领域的决策由委员会制定的,而对口的业务或职能部门扮演的是执行角色。委员会制的好处是集体决策、集思广益,这样决策可以避免因部门立场带来的局限性,确保更好的全局视野与公允性。不过,企业要把委员会制运作好也非易事。我见过很多企业建立了很多委员会,却都是花架子,没有实际效用。但不管怎么说,委员会制本身是个不错的制度,要看怎么去用。有些企业把采购组织分为采购专家团与采购执行部两部分,前者负责供应商管理与商务谈判,后者主要负责订单履行,这正是基于决策与执行分离的原理。不少企业建立了市场部与销售部,二者关系也属于决策与执行分离。
很多企业对战略评估这一环节是缺失的,已经制定的战略经过一年或半年执行之后,是否需要重新调整,往往缺乏系统的思考,这也是战略管理缺失的体现之一。已经存在很多优秀的战略管理工具可以用于战略的执行和评估,例如平衡计分卡管理工具(如战略地图、平衡计分卡等)常常用来制定战略行动,而战略评估可以采用伊丹敬之的优秀战略评价标准。笔者认为,有必要谈谈上述模型中的“五看”(即看宏观与产业环境、客户群体、竞争对手、合作伙伴和企业自身。“五看”最早来源于IBM的BLM框架,后来被IBM的客户——华为进一步发扬光大),“五看”囊括了一个企业在制定战略之前需要深刻洞察的外部和内部环境。这里有必要区分一下“五看”和传统的SWOT框架中的O(机会)和T(威胁)。SWOT分析也是区分外部环境和内部环境的,不过SWOT在区分内外部环境的基础上,在外部环境中又进一步区分了“机会”和“威胁”。笔者认为这种区分意义不大。企业面临的外部环境极其复杂,很难区分哪些是机会,哪些是威胁,往往是机遇和挑战并存;企业内部也往往将劣势转化为优势。没有必要作一步的区分,“五看”中的“四看”(看宏观、产业、对手、客户)体现了这一思想。战略复盘现在也是一个热门话题,但是战略复盘在战略管理过程中不是一个独立的环节,而是贯穿了战略过程中的每一个环节(本书对战略复盘的方法论在战略评估部分也有所简单涉及),有兴趣的读者可以阅读相关的书籍和文献。
作为厂家和零售商的合作伙伴,经销商不仅要承担市场拓展的职能,还要承担费用投入的压力,这里的费用投入既包括自身运营的必要费用,也有和厂家共同分担市场投入的费用,比如陈列费、DM费、促销员工资等。现在中国已经不再拥有人口红利,税收管理和社会保障也愈加规范,物流配送也日渐高涨,这些都会造成经销商用人及经营成本的增加,再加上还要配合厂家投入资源运作市场,这些费用确实不是一个小数。这也就是当前不少经销商只愿意经营高毛利产品的原因,由此才能承担众多费用的支出,否则销量再大也没有意义。看到这里,有的读者可能要问:“既然压力这么大,经销商完全可以不合作,为什么非要承受这样的压力呢?”原因很简单,因为经销商能够赚到钱!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商业合作是求财不求气,只要有钱赚,只要压力不是完全不能承受,经销商仍然会选择和厂家或零售商合作。更何况这种压力并非一成不变,随着经销商自身实力的增强,这种被动局面也能够得到改变。从本质上来看,这就是一场实力的对话,压力的大小完全和实力的大小成正比。从另一个角度看,经销商自身必须要强大,靠合作方来解压并非根本之道,因为合作方自身也面临着极大的压力,如果他们的压力不大,又何必要转嫁到经销商身上呢?在激烈的竞争中不进则退,进得少也是退,这就是市场经济的规律,既然选择了这一行,就必须接受这样的游戏规则。
 须要指出的是,中国哲学的人本学里所强调的“我”,不是常识意义上的“我”,而是哲学意义上的“我”。也就是说,它不是作为生理我,家庭我、世俗我的个别的“私我”、“小我”,而是作为宇宙我的普遍的“公我”、“大我”。用现代哲学语言来表述,它是有别于“经验自我”的“超验自我”。“超验”者,超越于经验也。“我”,犹如照相机的镜头,它可以拍下世间的万事万物,而唯独不能拍下它自己。因此,“我”已不复有任何经验对象属性,它毋宁说已成为不可指陈的作为前谓词真理的“忘我”、“无我”之“我”,即一种名符其实的彻底的“我”。  也正是从“我”的这种超验性质出发,你才能明白,为什么中国哲学中的“我”不是哲学中的相对的“多”而是绝对的“一”,为什么这种“我”被哲学家们视为先于任何始因和前提的宇宙的终极始因和绝对前提。同时,也正是从“我”这种超验性质出发,你才能明白庄子笔下的“至人”、“真人”之所以可以汪洋恣肆、无往不往地作“逍遥之游”其所寓含的哲学深意:  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庄子·逍遥游》)。  至人神矣!大泽焚而不能热,河汉沍而不能寒,疾雷破山而不能伤,飘风振海而不能惊。若然者,乘云气,骑日月,而游乎四海之外,死生无变于己,而况利害之端乎!(《庄子·齐物论》)  这里的描绘并非痴人说梦。如果你一旦明白庄子学说里的“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同一”(《庄子·逍遥游》)里的“我”并非“经验自我”,而是“超验自我”的话,那么这种描绘就丝毫不为过分。其实,庄子在这里所极力渲染的“逍遥”之说,正是对“超验自我”的“我”的超越性的传神之论。  庄子认为,这种“我”不独与“经验自我”迥然异趣,而且唯有舍弃、超越“经验自我”,“我”才能真正地回到我自身。在他看来,“经验自我”的“我”被功利所驱使,被事非所固执,被形体所限制,是一种被外在对象牵着鼻子走的“假我”,它恰恰是“向我属性”的丧失而不成其为“我”。故“人之君子”即为“天之小人”(《庄子·大宗师》),而要回到真正的“我”,就必须摆脱掉所有这一切,“忘我”才能“有我”。这就是庄子学说中回到“无我之我”的“坐忘”方法论的提出:  颜回曰:回益矣。  仲尼曰:何谓也?  曰:回忘礼乐矣。  曰:可矣,犹未也。  他日,复见,曰:回益矣。  曰:何谓也?  曰:回忘仁义矣。  曰:可矣,犹未也。  他日,复见,曰:回益矣。  曰:何谓也?  曰:回坐忘矣。  仲尼蹴然曰:何谓坐忘?  颜回曰: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此谓坐忘(《庄子·大宗师》)。  因此,正如在中国古代道的学说里,其认为直悟道就必须“为道日损”而破除对日常经验的而的偏执一样,在中国古代“我”的学说里,其坚持要回到“我”也必须克服对日常我的迷信。但是需要特别强调指出的是,尽管中国哲学鼓吹“我”的超验性,但是无论这种超验如何超验,它都依然是一种内在于我的经验里的“非我莫属”的超验,即所谓的“内在的超验”。因此,它完全不同于那种外在于我的经验的而与我全然无涉的“外在的超验(正如西方哲学中的“上帝”、“理念”、“物自体”等概念所表明的那样)。易言之,它既是超验的,又是内在的,既是“无我之我”,又是“有我之我”;“勿助”即为“勿忘”,从“经验自我”的撤出也恰恰是最真实最彻底地向其返回。从这意义上讲,正如中国哲学里形而上的道即为形而下的器一样,中国哲学里“超验自我”与“经验自我”最终也亦是二而一的。  这是一种为中国哲学所特有的“不即不离”的关系。它毋宁说为我们揭明了中国古代人本主义学说的“极高明而道中庸”的性质。也就是说,既然“我”并非“经验自我”而为“超验自我”,那么,中国古代的人本主义并非一些人所断言的那样没有超越精神,而恰恰相反。对于中国人来说,人性即神性,正是人本身在世间万事万物中脱颖而出,成为宇宙超越精神的真正象征。这是其一。其二就是,既然这种“我”又内在于“经验自我”中,那么,我对超越性的追求就无需远离世俗另辟蹊径去企求,而恰恰相反,正如“唯下学可以上达”一样,从“践形”中就可以“尽性”,我的超越性并非什么神秘的幽灵,它其实就体现在具体生动的我的日常生活之中。  于是,我已经成为一种两栖的我。我不仅可以脚踏实地生活在世俗世界中,而且同时也可以出神入化地与神相会。因此,对于中国古人来说,入世即为出世,“性尽”就可“神穷”;虽“不住涅槃”但却能“立地成佛”,虽“不舍众生”,但可直面死的威胁。故中国文化没有宗教却胜似宗教,不越世俗而又远远超越世俗。而这一文化尽管不失平和但其雄风历千年不灭,不正也可以从这种“内在的超验性”里为其找到最好的注解吗?  王阳明说的好:“吾儒着相,其实不着相,而佛氏不着相,其实着了相”(《王文成公全书》卷三)。如果说中国哲学是一种“内在超验”型学说,其内在性(“着相”)与超越性(“不着相”)不可分离而最终由内在性推出超越性的话,那么,西方哲学则是一种“外在超验”型学说,其超越性外在于内在性里而最终走向超越性的取消主义。也就是说,西方哲学固然不乏对“我”的积极肯定,但是,其“见理不能穷理”则必然“见性不能穷性”,无论是其“我思故我在”的“我”还是其“我欲故我在”的“我”,“我”都依然囿于“知性”、“情欲”这些经验的对象性里而最终仍不失为一种“经验自我”。这样,“小我”被西方人牢牢地据为己有,而真正本体的“大我”却被慷慨地奉送给彼岸的上帝,于是,在西方人那里我们看到这样一种自相矛盾的哲学游戏:一方面我不无骄傲地宣称我是“万物的尺度”而把唯我论推向极致。另一方面我却极为谦卑地听凭上帝对我的主宰而使我成为唯“他”是从的东西。  这是“我”的一种真正的迷失。在近现代,这种迷失不仅没有缓解而相反地由于种种“假我”力量的迅猛扩张而使其危机日益深重。同时,也正是基于对这一哲学困境的反思,在西方文化领域,一场一反西方传统的、旨在从“外”转向“内”、从“彼在”转向“此在”的“本体论革命”正在兴起。而这不也正向人们表明,中国古代的“内在的超验”的学说不仅没有过时,而且随着时代的进展推移而日益显示出其不朽的生命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