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摇滚的代表人物是怎样获得图腾性品牌地位的

汪峰之前崇拜崔健与鲍勃·迪伦,这两人都是中美历史进程中的文化图腾。崔健直指一无所有的追求,鲍勃·迪伦直指答案在风中飘扬,汪峰直指怒放的生命飞得更高。

歌曲是图腾的关键因素。汪峰靠着《飞得更高》《怒放的生命》《勇敢的心》成为新摇滚的图腾。

为什么会有这样神奇的效应?因为大部分人现实中或者精神上确实飞得不高,飞不起来,甚至趴着,匍匐于尘埃之上;因为大家憋屈着,紧绷着,压抑着,所以需要这些“小药丸歌曲”释放一下内心积压的矛盾与焦虑,同时满足渴望与虚幻激励。汪峰是中国为数不多能把握平民世界脉搏的创作者,他的歌曲用矛盾、焦虑、挣扎、沧桑、孤独、迷茫、彷徨、勇敢、怒放、光明等关键词掌控了平民世界的情感表达,扼住了他们的咽喉,成为平民世界情感的入口与出口,成为他们虚幻的解药与拯救,创造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认同神话。唱出“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的许巍最新的专辑名为《无尽光芒》,其中有句特别感人:“只有在我想你的时候,希望的光才照耀我。”

“文学应该从人类的暗部去发现光明的一面,小说写到最后应该给人一种光明,让人更信赖人。”

汪峰显然没有读到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大江健三郎的这句话,更没有深谙成为文化图腾的精神谱系,他还未抵达这个制高点。

图腾者永远是灵魂的巨人,英雄心灵是图腾者的灵魂。

《巨人三传》又名《三大英雄传》,是法国作家罗曼·罗兰的传记作品,包括《贝多芬传》《米开朗基罗传》和《托尔斯泰传》三部传记,作品记载了他们在人生忧患困顿的征途上,为寻求真理和正义,创造表现真善美的不朽杰作,献出了毕生精力的故事。

他们或遭受着病痛的折磨,或身处悲惨的境遇,或经历着内心的惶惑矛盾,或三者交叠加于一身,深重的苦恼能让人丧失理智甚至窒息。而他们之所以能坚持自己艰苦的历程,全靠他们对人类的爱、对人类的信心。

“一个不幸的人,贫穷、残废、孤独,由痛苦造成的人,世界不给他欢乐,他却创造了欢乐来给予世界;他用他的苦难来铸成欢乐,好似他用那句豪语来说明的——那是可以总结他的一生,可以成为一切英雄心灵的箴言:用痛苦创造欢乐。”

世界以痛吻我,要我报之以歌。

图腾者总是用灵魂作品来点亮世界、治愈世界和布道世界。

迈克尔·杰克逊用《we are the world》(《天下一家》)、《拯救地球》来治愈与布道。迈克尔·杰克逊关注的问题非常广泛,资助的39个机构名单,包括儿童问题、医疗保健、社会问题、种族问题、动物研究、拯救地球六大方面,他已进入最伟大的艺术家行列。

科恩用《Anthem》和《哈利路亚》来治愈与布道。《Anthem》:不够完美又何妨?万物皆有裂隙,那是光进来的地方,也是温暖的来源;万水千山走遍,其实忘不了的还是科恩当年这一句:“一个人展望世界回首生命时,唯一可言的词语便是Hallelujah。”

披头士列侬用《Imagine》这首献给全人类的圣歌来治愈与布道。已故音乐家艾瑞莎·富兰克林被誉为“她用灵魂歌声定义了美国”。她用一句歌词就温暖治愈了广大的人心:“All over the world, the lonely lonely lonely people—where do they all belong?”(“满世界,孤独寂寞的人——他们都属于哪里?”)她销售了7500万张唱片,获得了18项格莱美奖和终身成就奖。1985年,她的声音被密歇根州自然资源部正式宣布为“自然资源”。她是进入摇滚名人堂的第一位女性(1987年)。20世纪90年代,她的同龄人追逐排行榜的成绩时,她已找到了作为一个永恒艺术家的立足点—— 作为战后流行音乐史上最伟大的歌手,靠灵魂谋生的灵魂歌后。


1993年,左起:史提夫·汪达、艾瑞莎、迈克尔·杰克逊、戴安娜·罗斯在林肯纪念堂演唱

娱乐作家托因·奥沃塞耶告诉BBC新闻:“作为一个黑人女性,这首歌(《A Natural Woman》)今天仍然在我心中引起共鸣。社会继续把我们置于最底层,想方设法让我们怀疑自己,但她声音中的信念提醒我们,我们是强大的,总是战胜一切。”

图腾者如日神系给我们带来光明、火焰、温暖与每天升起的勇气。

“艺术可以使所有接触到它的人上进,可以促使个人信念擢升,可以帮助工业和制造业进步,可以向善的理念实现,这是一个基本的社会与道德前提。”

这是以收藏“跨越所有文化与时间的人类最伟大的艺术成就”为使命的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对艺术的定义。

一位研究美国藏学的朋友沈卫荣说:“三十余年来,我一直喜欢崔健的歌,因为它让人在悲愤中依然坚持振作,在解构某种信念时还给人以升起另一种信念的希望,充满了正能量。三十年余间,我在藏学中学步,步履蹒跚,曾为我过去想象中的那座象牙塔和寻求中的那个香格里拉的崩塌和消逝而悲愤,但今天我依然对藏学之象牙塔和香格里拉的重建充满了期待和向往。‘光阴匆匆似流水,它一去不再回,不再有那痛苦的梦和无用的忏悔。我要洗清身上的尘灰和脸上的泪水,我要骑在那骏马上,把时光紧紧追。’这是崔健《浪子归》的结尾,我听着觉得它催人振作,也给人以希望!”

最后,作为品牌人,我们想说,一个品牌与一支广告的重点是一首歌,当然最好是请艺术家写一首图腾之歌。

比如华为的《我的梦》、可口可乐《我想给世界买瓶可乐》、健怡可乐《我要你要我》,这些歌曲牵动了目标族群的心,让目标族群产生深入的共鸣与认同,让他们的情感引擎自然而然被触动,这是歌曲成为认同神话素材的关键因素,这是引领受众进入这个图腾故事的捷径,是品牌对其顾客群创造识别价值最重要的手法,这种识别源于精心打造的广告或微电影,受众看到的具有某种意义的故事或神话,是为了满足一个群体的渴望与焦虑,化解社会文化中的矛盾,以此激励鼓舞人心。“当音乐抚慰着我的灵魂的时刻,我觉得自己像是摇篮中的一个婴儿那么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