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大命,人有大命。译:天有天则,人有人则。夫香美脆味,厚酒肥肉,甘口而疾形;曼理皓齿,说情而捐精。故去甚去泰,身乃无害。权不欲见,素无为也。事在四方,要在中央。圣人执要,四方来效。虚而待之,彼自以之。四海既藏,道阴见阳。左右既立,开门而当。勿变勿易,与二俱行。注:二,即天之大命、人之大命。行之不已,是谓履理也。
夫物者有所宜,材者有所施,译:事物都有它适宜的用处,才能都有它施展的地方。各处其宜,故上下无为。使鸡司夜,令狸执鼠,皆用其能,上乃无事。上有所长,事乃不方。矜而好能,下之所欺:辩惠好生,下因其材。上下易用,国故不治。(以上出自《扬权》)
谨修所事,待命于天,毋失其要,乃为圣人。圣人之道,去智与巧。智巧不去,难以为常。民人用之,其身多殃;主上用之,其国危亡。因天之道,反形之理,督参鞠之,终则有始。虚以静后,未尝用己。译:从来不用自己的主观臆断。凡上之患,必同其端;信而勿同,万民一从。(出自《扬权》)
天有大命,人有大命。也就是说,天有天则,人有人则,这是人所不能违逆的,要顺而用之。天是世界万物的主宰者,君主是人间的主宰者,有智慧的君主要法天、法道。
美味、美色、卖弄才智都是人之常情,但过度沉溺于此,在对君主有害而无利,所以君主必须要学会自律。按:儒家讲克己,佛家讲禁欲,实质也都是讲自律。不过儒佛讲自律是为求道,法家讲自律更多为政治权谋,功利色彩很浓。不过恰恰是因为这一点,对很多人来讲,法家提倡的自律更容易去。
如何法天呢?天上星辰有规律地运转,上天并没有伸出一只手去拨动;地上四季有规律地更替,上天也没有念咒施法实现变迁。但是我们看到的这种秩序,却是上天想要的。也就是说,上天是无为而治的,但一切又尽在掌握。所以智慧的君主也要无为而治(不是任何事都用权力通过各种运动或命令强行推动),最大限度利用物和人本身的规律特性实现“事在四方,要在中央;圣人执要,四方来效”的局面。要做到这些就要“守虚静”,即“虚而待之,彼自以之”(不乱干预,让他自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