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通行本无故字,河上公本有“古之”,从帛书乙本,作“故”字,说明此章与前面某章有关联。
士:老子时代的士,指受过六艺且具备打仗的贵族阶层,是能文能武的人,文指识字(书)、算数(数)、会吟咏诗经(诗)、懂得各种场合的礼仪(礼)等;武指射剑击剑操戈(射)、驾驶战车(御),即古代贵族子弟接受的六艺教育训练出来的士,相当于今天的儒将。
武:射御之术,此句里的不武指只会武艺却不通文艺的莽夫。武字被解为止戈为武,《左传》里记载楚庄王在晋楚邲之战胜利后说过一大段止戈为武的长篇大论(参见《春秋基因》第十七章“沉静领导者”),但武字在甲骨文里并非此意,是上戈下脚之形,象挥戈向前,这是武的本意。
怒:愤怒。《孙子兵法》:杀敌者,怒也。怒是战胜对手的意志与情绪。
弗与:通行本做不争,也有做不争,从帛书甲本做“弗与”。弗、不都是古字,甲骨文里都有,意思略有差异:弗字象绳索矫物之形的会意字,本义是矫正,指把没有对齐的两个物体,用绳索将他们绑起来,使它们保持笔直平行,所以有捆绑矫正的意思。不是象形字,上面象花蒂的子房,下面象花蕊的垂须。王国维说不字造型,象花萼全形,不的意思是柎(音弗,花托,花萼的意思,今少用),后用作否定副词。弗与不通,但本义还是有所区别。此处与,指受制于人,相当于《孙子兵法》里的“致于人”。
用人:有注释者认为这是杀人以祭天的风俗,即所谓的活祭,非也。老子绝不会将杀人祭天这种风俗当作配天的好事予以肯定。此处就是让他人乐为我所用的意思。
配天:配天是先民祭祀上天的最高对象,配天等于说被用来配天的对象与上天一样重要。周朝立国的核心依据(政权合法性来源)就是“以德配天”,金文有“用配皇天”之语,即是此意。
极:极端,极致,极限,无以复加。有释极为规则者,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