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兵走麦城的空降兵

（四十五）

空降奇兵，是指企业从外面高薪聘请来的职业经理人，他们往往能超越企业原本的经营思想，给企业的变革带来突飞猛进的动力。而企业老板与职业经理人之间的矛盾便是两个字“信任”。而在我们中国，这两个字的分量难以衡量。

   

正当我情绪高涨，准备在全国市场大干一番的时候，张总在一个晚上约见了我，和我面对面作了一次长谈。

张总首先肯定了我这半年来取得的突出成就，然后说出了总公司的人事决定，总公司不同意出30万元年薪请我这位职业经理人来当云山公司的营销总监，所以准备由总公司的营销总监代替我的位置；至于这6个月来的薪水还是按原先约定的薪水标准支付给我。末了，张总表示为自己当初的承诺没有兑现而感到遗憾，并请求我原谅。

    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使我感到十分的意外，我没有一点思想准备，也不知道总公司的领导是出于什么方面的考虑。同时，这个决定也令我感到愤怒，因为现在，我关心的不是自己的薪水问题，而是由我辛苦打下的江山现在却要拱手出让，这使我内心感受到了失恋一样的痛苦。

我其实知道这些国有企业的弊端，但当初就是没有想到要与张总签订任职合同，双方都是凭感觉成交的，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深刻的教训，但没办法，既然是一名职业经理人，可以被人邀请，当然也可以被抛弃，这就是命运。

这是9月的昆明市，尽管已经是深夜了，但我依然感觉到浑身发热，空调的作用好像一点没影响到我，我在电脑上写了点文字，感觉内心非常的郁闷，同时，这么久没有过两性生活，我内心的雄性激素猛涨，我感觉自己非常浮躁，所以干脆走出办公室，到阳台上吹吹风。

一个人站了会，感觉好多了，我观察着整个安静的厂区，却发现市场部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我便缓缓地朝亮灯的办公室走去，进去一看，发现李琼还在电脑上敲打着什么。

我一阵心动，想起这个一来就跟着自己在市场上闯荡的女孩，大半年来一直默默无闻、任劳任怨，而且做事有条不紊，关键时还能很冷静的为我提出建议，就是因为她身上诸多的优点，我将她提到了市场部经理的位置，还送了几本营销专业书给她。而她也进步很快，与外协媒介打交道越多，越看上去像一家大品牌公司的市场专家，写的广告软文很有创意和文采，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

我不声不响地走近她，默默地站在她背后，却发现，她这么晚的不回家，竟然是在写一份辞职报告！

“你干什么？”我轻轻地问她，而她好像早已经知道我站在她身后，连头也没回，就叹了口气说：“没什么，你都要走了，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我心头一阵酸热，仔细看了看这个才24岁的小姑娘，她的头发又黑又长，而且有一股十分好闻的发香，源源不断地侵袭着我的肺腑。

这个小姑娘其实并不像我认为的那么小，她看上去就是一个非常成熟干练的女人，而我以前怎么一直没发觉这一点呢？

当初我感觉到她对我的情意，但我除了碍于工作，不愿意暴露自己的情感外，主要还是因为她对我的吸引力还不够强，我比较喜欢身材性感的女人，尤其是那种丰乳肥臀的成熟女人，而李琼这个地道的云南女子，显然不具备这些女性特征，但她也是一个青春活力的女子，而这是今天在我离开这个岗位后，再次和她近距离接触时，才发现的。

女人，其实不一定要性感才吸引男人，有时候女人身上的体香、一个好看的发型及一个不经意的神态，都可以吸引男人，眼下这个默默地背影，对我来说确实具有非常大的吸引力，我很想伸出手臂去拥抱她……

但我没有这么做。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自从我与圆圆分手以后，我的性格有了很大的转变，以前有圆圆的时候，我对那些能轻易得手的女人从不拒绝，而现在圆圆已经离我而去了，我却又不想和唾手可得的女人深入发展。

男人就是这么奇怪，有时候他情愿去风月场所找妓女，也不会轻易和一个熟悉的女人发展一段感情，很多人不明白男人的这种性格。我自己也不明白！

是我变好了吗？还是我内心有什么顾虑？

这大半年来，由于忙于事业及营销工作的性质，我一直无暇顾及自己的私欲，仅有一次还是星辉的酒吧女小巴，而小巴并没有让我体验到的真正乐趣，相反让我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

而在昆明这不算漫长的几个月时间里，一直是这个小姑娘照顾着我的生活，想到这里我才发现，我在心里其实已经喜欢上了这个文静的女孩。

“别傻了，这里很需要你，况且离开这里你去哪？”我控制了一下情绪说，李琼站起身子，很近地面对着我说：“我看透了云山公司，他们的做法太卑鄙了，我想好了，我和你走，你去哪我也去哪！”她的口气十分地坚决，好像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

我叹了口气，我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步去哪里，怎么能带着她离开云山呢？何况我在深圳还没有独立的住所，总不能把她带到刘雪那里去住吧？况且职业经理人的职业道德也使我不能这么做。

“你先留下，”我说，“现在是非常时刻，你走不得，很多市场问题需要你去解决，好好地配合新总监做好下一步工作。等我找到新的工作，再和你联系吧。”

我轻轻地拍了拍李琼的肩膀，默默地退出了市场部。

我因为即将离任而对云山市场的命运心存担忧，因此，我为后来者留下了一份关于下一步市场运作的整体思路和操作方法的方案。

我更不想在这个时候，让李琼也离开云山，这对云山来说是危险的。我自己也不知道，既然云山公司已经抛弃了我，为何我还要这般地为云山着想，甚至为它的前途命运而担忧。

李琼是个非常有潜力的女子，目前她状态良好，正逐步向前发展，我不想由于自己的原因而影响到她的事业前程，半年前我是一个人静静地来到云山，现在我也要一个人默默地离去。

昆明是座美丽的旅游城市，每年都要接待上百万的中外游客，而我来到这里半年多了，却连一个风景点都没去过，我在心里笑了笑，觉得有时候自己真的很傻。

明天就要离开昆明市了，下一步去哪里工作我一时也没想好，但有一点我很清楚，我太累了，需要休息……

 

    我还是选择了回到深圳的刘雪那里。我在订机票前的一刹那，打了个电话给刘雪，告诉她我在昆明的情况，也告诉她，我不想再这么折腾了。

    刘雪开着她的白色本田，默默地把我从深圳机场接回了自己的家。一路上，我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的夜色。

    我把自己关在家里，什么事也不做，什么事也不想，彻彻底底地蒙头大睡了两天。

我重新回顾了一下近几年来自己的人生道路，发现我无论是在企业做销售还是在深圳做营销策划，都是失败的。

我说失败是因为我一直未能确定我究竟适合做什么。连续两次的职业经理人经历，使我感觉到在中国的市场环境下，企业尤其是民营企业，在任用职业经理人方面有着十分明显的矛盾，一方面这些民营企业明显感觉到，要想突破在经营管理上的局限，必须引进高素质的职业经理人，这也是大势所趋。另一方面，这些企业对职业经理人缺乏足够的信任。

我之所以有做职业经理人的想法，是因为就目前民营企业在实际经营中所遭遇的瓶颈及诸多管理和市场难题而言，继续依靠老板个人的成功经验确实已经无法解决。所以大部分企业老板开始通过朋友的介绍、挖同类公司的墙脚或者猎头公司的中介，来寻求职业经理人加盟。这就是市场决定了职业经理人的独特用途。

但当前的矛盾主要存在于两点，即职业经理人的个人素质和老板对职业经理人的信任度，我在云山公司的职业失败，显然不属于第一种，而是老板国营背景的错综复杂关系局限了我！

    职业上的不顺利，更使我思念起圆圆来。想想我与圆圆多年的感情，到头来竟然弄得她究竟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这么多年的营销征程，也使我越发地锻炼成钢，我现在的营销专业知识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我相信，只要我用心投入地去给一家企业和一个产品做策划，那么这家企业的产品必定会得到明显的改观。

尽管休息在家，但我的思想并没有停下来，我始终在反省中前进。云南的失败，并不表示我的专业能力不行，恰恰相反，这次的失败，更令我对中国民营企业尤其是那些中小企业的营销环境感到担忧。

从某方面来说，他们是可悲的，可悲之处在于，一方面企业在不断地投入资金，做着发财的美梦，一方面却在某些决策上给自己的脚套绳索；从外部环境来说，一方面外国的企业凭借自己的品牌影响力和企业的经营与市场的营销能力长驱直入，一方面国内的企业虽然野心比外国企业更大，但在实际的做法上却相差甚远。

为了平衡内部利益关系，可以牺牲掉一个能为企业带来超级利润的营销人才，这究竟是什么世道啊？

再度与刘雪在一起，我对刘雪的态度，一改以往的霸道，开始多了点温柔。我觉得她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讲都是一个值得拥有的女人，在我最失落的时候都是她向我敞开了怀抱。

这一次，我没有与刘雪睡在一张床上，而是在另一个房间安了一张床。这套房子是刘雪花钱买下的，我突然感觉我没有权利像对待其他女人那样对待刘雪。

我要好好地报答她。同时我也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温情，哪怕以前和圆圆在一起时，我都没这样的感觉，当初执意要离开刘雪去昆明的内疚与歉意也愈益强烈，这使我在和她相处的过程中，尽力做到一个接受了恩惠的人那样，细心地陪她在一起，努力的照顾她。

我甚至还动手做了几餐饭给她吃，直到她连连称赞好吃，并且责怪我，这么吃下去一定会发胖的。

回来几天了，我却从来没有主动过一次，有一次晚上睡不着，明明内心的欲望很强烈，却始终没有去敲刘雪的门……

 

（四十六）

深圳是一座女多男少的城市，1：6的男女比例，使深圳的男人很容易就能找到解决生理需求的女人。这么多年的深圳生活也使我逐渐深刻地认识到，在深圳可以不断地恋爱或者同居，哪怕是不断的一夜情，但就是很难谈婚论嫁……

 

   2002年的圣诞节，刘雪一大早就出去了。她的服装厂继续在经营，只是塑胸魔杯已经不再生产。目前生产的产品是传统的女性内衣，如文胸、丁字裤、提臀裤及乳贴等，她说今天上午公司要开会，所以她必须准时去公司上班。

    我照例睡了个懒觉，一直到11点半起床，痛快地冲了个凉，然后裹了条浴巾在刘雪的PC上上网。我先是浏览了新浪网的新闻，然后查阅了一下电子邮件，又去营销传播网读了几篇营销文章。午饭就随便叫了份快餐。

吃完饭，我开始在中国游戏中心的网站上玩拖拉机。

和刘雪一样，我也非常喜欢玩这个游戏，以前在上海时，电视台的同事都喜欢玩，只是那时没有网络，只是玩纸牌。我之所以喜欢玩拖拉机，是因为这个游戏有一个现象非常值得研究。

这是一个四人玩的游戏，按照坐向，面对面的两个是合作的一对，用以对抗上下的两家。有时候两个人配合得好，会越打越兴奋，对各自的出牌路数也会略有掌握，从而感觉到互相配合是多么的重要。

游戏使我想得更多更远，我觉得营销和游戏有许多类似的地方，例如团队协作，如果遇到牌技或者智商相对较弱的一方时，两人的配合就会出现问题，尤其是当一方把好牌出错，导致两人转赢为输时，双方会大骂出口。

虽然不见声音，只见文字，但辱骂的程度，绝对超过口头骂人，但奇怪的是，虽然互相恶骂不绝，但在牌上，依然会自然地配合对方，很少有因为对方的辱骂而故意乱出牌的现象。

 这让我想起蒋介石在抗战时的一句话“攘外必先安内”，也就是说，争吵的双方非常清楚，无论如何，谁都不想输，如果因为对方骂了自己而乱出牌，虽然解气，但因此而便宜了与之对垒的上下两家，同时自己也会因此而受到扣分和降低胜率的处罚。所以，常常有这样的怪现象：明明两人像冤家似的大骂出口，但依然在同心协力地对抗敌人。

    聪敏者可以根据对手出牌的一些规律来猜测对手手中的牌，甚至，还可以根据电脑程序洗牌的规律判断8张底牌大概是什么，以此来决定该亮什么主。

    既然是游戏，自然就有游戏的规则，一是出牌的时间，程序会给予控制，过分慢的，程序会给你硬性出牌，并且会因此而惩罚你，给你打出了一张臭牌，令你懊恼不已。

    规则是程序设置的，但智者依然能在规则之中设计自己与配合方的暗号，用更精准的策略打败敌人，于是就出现了一种叫“应牌”的暗号。很多对手由于不懂这种暗号，而被敌人杀得盔甲不留。

    也有视规则于不顾的，甚至情愿牺牲自己的分数和胜率指数，来确保配合方的完胜。如遇自己要输了，就干脆强行退出游戏，既保持了配合方的胜率，又剥夺了敌人反败为胜的机会。虽然非常解气，但作为对手的一方会因此破口大骂，内心的沮丧可想而知……

    游戏不知不觉消耗了我太多的时间。有时候我会为此而通宵达旦也不觉得困，其中的乐趣自然只有参与游戏者才能体会。就像营销，无论你是一位战斗在市场一线的营销人员，还是坐镇一方的大区经理或营销总监，每个人都面对着各自的敌人和配合战斗的同壕战友。我们都在一个胜与输的游戏中生存。

    一线销售人员的拍档，有时是经销商，有时是同公司的战友，他们的敌人就是竞争品牌的销售人员和经销商，目的就是打败他们，使自己在某一个点乃至某一个区域获得胜利。

    坐镇指挥的营销总监，面对的是同类产品竞争对手的营销将领，自己怎么出牌？对手会如何应对？对手的优势和弱点如何评判？这时候他要把整个战局的思想，与拍档（也就是他公司的销售部经理和市场部经理）融会贯通，目的是打败对手获得销量的高增长。

    营销是一种比拖拉机更为刺激的游戏，它的疯狂在于成功来之不易，失败了更是难以再起来。而且，你可能因此而永远出局，甚至失去了游戏的机会。

    游戏一局结束，可以再来一局，今年我的销售任务失败了，明年能否重振雄风？这是个未知的悬念，因为胜利会给敌人更强的战斗信心，而我们的失败会不会因此而丧失了战斗的意志？

    销售人员输了，可能还会继续战斗下去，最多少了一些提成；而营销总监输了，明年还会不会坐在这个位置上？还能不能继续享受高薪？这又是一个悬念。

    游戏的刺激在于周而复始，只要有足够的时间；营销的疯狂在于真正的利润刺激和切身的利益点。

    游戏，你不能随意出牌，也不能不按牌理出牌，因为游戏有游戏的规则，你无法破坏，破坏了，输的只会是你。营销，却可以不按牌理出牌，只要你掌握了破坏游戏规则的要害，或者自己完全可以再设置一套新的游戏规则，那么赢的只会是你！营销，也是一种周而复始的游戏，你不敢停，也不能停，因为所有人都在跑，你停了，别人就上去了。营销，也可以“应牌”，当竞争对手太多的时候，你可以合纵连横，互相设置暗号，目的是双赢，但不能让对手识破。

    游戏需要智慧，不能只看自己手里的牌，还要懂得猜牌，猜测敌人手里的牌。营销更需要智慧，你要掌握对手的出牌规律，知道什么时候该出哪张牌来制胜！

    营销不是一般人都能玩的游戏，你的心态、你的价值观、你的学识、你的胆略、你的智慧乃至你的为人，都决定着你的胜败。

    营销，的确是一种疯狂的游戏，并且每一个营销位置都有各自的疯狂程度。

    销售一线的疯狂在于，你每年的区域销量都在增长，收入越来越高，同行越来越敬重你，上级越来越看重你，升职的潜力不断增大，竞争对手也会看到你害怕，甚至，有出高薪者挖你！

    营销将领的疯狂在于，公司的品牌价值提升了，董事更敬重你了，猎头公司瞄准你了，个人的收入直线上升了，职业的价值最大化了……但同时，新的更残酷的战斗又要开始了。

    我喜欢的是营销策划，这是疯狂营销的最顶端，每一个项目都使我感受到疯狂的刺激。我习惯了不按牌理出牌，出奇制胜是我的爱好，怪招迭出是我的手法。

    我狂热地爱着营销，以前无论是火车的卧铺上，还是1万米高空的飞机上，我都在奇思怪想中畅游，新产品的命名、进入市场的策略、品牌的定位选择、广告语乃至促销创意等，每时每刻，我都沉浸在疯狂的营销思想之中……

因为很久没有玩了，我真的有久违的感觉。在昆明工作了大半年，我几乎没怎么玩过，而回到深圳10多天了，也只是和刘雪聊聊她公司的经营情况，看看光碟。

今天似乎心情好点，才玩起了拖拉机，谁知一玩，就遇到了一个和我同样，胜率指数在60%的异性玩伴，我们配合得非常默契，牌局的主动权几乎一直掌握在我们的手里，这样兴致盎然地玩着，一玩就玩到了下午5点左右。刘雪打来电话说朋友送了两张票，晚上和我一起去阳光酒店吃饭，让我准备一下，半小时后回来接我。

    我离开上海多年，正儿八经地在外面吃大餐还是第一次。阳光酒店在深圳也是很有名气的一家五星级酒店，我看到票上的价格是1280元，也就是说，我们两张票加起来就是2560元，真贵！好在这是刘雪的朋友当作礼物送的。

    晚宴在金碧辉煌的酒店大餐厅举行，由深圳电视台的两位明星主持人主持。在快乐的圣诞歌声中，大家举杯喝红酒，然后主持人介绍出一名国内很有名气而我却不知道的当红歌星出来演唱歌曲，然后是歌舞、杂技魔术，还有相声和小品，节目真是丰富多彩。

    我们一桌12人，除了刘雪，我全不认识，好在刘雪一一为我作了介绍，这个叫张总，那个叫杨董，还有深圳某地产公司的老总，市政府某个科室的科长，等等。刘雪介绍我时，也不忘我的专长，还故意渲染了一些，说我是营销策划专家，×××财经作家，等等。我发现大部分人对刘雪的介绍不怎么感兴趣，我也感觉非常的落寞。

    紧挨着刘雪左边的是一个年纪50多岁的老头。说实话，我非常讨厌他，虽然他只是肥胖了点，但我看不惯的他和刘雪说话时的暧昧态度。我听刘雪介绍，这个人曾经帮过她很大的忙，而今天的票就是他赠送的。

    我不知道除了这层关系，刘雪和他究竟还有什么其他关系，但我从他说话的腔调和看刘雪时的色迷迷眼光，我就断定，刘雪和他绝对有说不清的关系，或者是这个老头正在追刘雪。

    晚饭吃得很不舒服，好在晚会在接近圣诞钟声前达到了高潮，因为主办者竟然请来了香港四大天王之一的张学友前来捧场。我们的桌子离舞台很近，张学友的每一个动作及麦克风前轻微的换气声，我都能很清晰地看到并听到。我非常喜欢张学友，尤其喜欢他演的电影，他的出现和他的歌声让我暂时忘却了心中的不快。

    果然是张学友，两曲一唱，把场内的气氛调到了最高潮，后面的人甚至离开了座位，拥挤到前面来。幸亏有警察阻拦，否则，我们前面的桌子肯定被挤翻了。

    张学友唱完歌后是抽奖活动，主持人说特等奖赠送一辆价值6万的宝马自行车，一等奖将获得与张学友合影并签名的机会。当追光灯把舞台上的宝马自行车照得雪亮的时候，场内兴奋得几乎要炸了。

    结果，中大奖的却是一个来自香港的8岁小女孩，我看到她在父母的陪同下走上了舞台……

    当主持人开始倒计时读数时，场内的人几乎一起跟着主持人的声音喊了起来，“5、4、3、2、1……新年快乐！”圣诞钟声敲响了，主持人当场开启了一瓶法国香槟，被剧烈摇晃过的香槟顿时喷涌如注。场内跑出了几个背着礼品袋的圣诞老人，他们向所有的孩子们分发五颜六色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