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已经没有退路,农产品必须与世界接轨。如果国内粮价被迫与国际粮价接轨降低30%~40%,国内给农民提供服务的农资企业也必须将价格降低30%~40%,不能以这个幅度降价给农户提供产品和服务的企业将被淘汰出局。这意味着中国农资行业格局将发生重大变化!”(李卫国)
随着中国成为第二大经济体,世界局势也开始发生新的变化,由美国主导的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已于2016年2月初正式签署,日本、澳大利亚、新西兰等12个国家已经加入。有分析说这将是未来亚太地区最主要的贸易协议之一,TPP要求参与国家最终将农产品降到零关税(或有部分保留)。TPP范围内的贸易总额将占世界经济的40%,这意味着发达国家将重塑亚太甚至全球的经济秩序,而世贸组织(WTO)的平台意义将被削弱。中国必须随机应变,或者变被动为主动。
这是中国农业企业必须面对的大势。全球一体化下,国家间的博弈,任何最大限度的保护政策都将被最大限度地稀释(WTO下的市场博弈就是先例)。竞争局势将倒逼产业链,要么走劳动密集型的特色农产品品牌化之路,要么设法提升农业效率,降低大宗农产品的成本,使其能够参与国际竞争。
那么,中国大宗农产品高成本都是由什么组成的?李卫国分析如下:
首先,中国农业土地的租金太贵。如果与国际接轨,需要大幅度降低。
其次,中国农业领域缺乏专业化、社会化、全程化、跨域化的综合服务组织。种植业者中的散户人力、机会成本高,比较效益低,缺乏种地的积极性;大户被迫搞小而全的全程机械化,农业生产效率低下。尤其是南方水稻区,农事作业耗工量大,全程机械化程度低,加之专业化服务组织几乎空白,土地双(季)改单(季)和撂荒比北方严重。
“我们只看到了美国农业耕种的规模,没有看到美国配套规模耕种的农业服务体系。他们在一个经济的半径范围就有一个综合农机服务站,季节到了,打一个电话各种农事作业就可以搞定。美国5大植保服务商占据着美国70%的农药市场份额。”
最后,农资成本高。原因在于农资经营产业链效率低下。在赊销模式下,制剂厂家的产品在经销商的仓库平均存放60天,在零售商的仓库平均存放50天,这110天的库存耗去的财务费用或机会成本达到6%(民间拆借要支付1.5%的月息);年终渠道商通常会退回厂家一定的剩余货物,来回运费损失及返工损失合计在企业总销售中又会占4%左右的份额;厂家销售人员和渠道商的大量精力耗费在催讨货款和设法拖欠货款上,又耗费了大量的销售费用。所有这些浪费的费用都会转嫁到产品价格中,所以农药制剂产品的零售价通常要达到工厂车间成本的3倍左右,才能维持整个价值链的运行。
农药行业要想将提供给农户的农药降价30%~40%,假如平均分配责任给产业链中的“农药制剂企业—经销商—零售商”,每个环节需要压缩毛利10%以上,而目前农药产业链中好的企业的净利润率也少有超过10%的。这意味着只能“压扁”整个产业链,也就是说,农药产业链必将重构。只有能适应重构后价值链的企业才能生存,行业洗牌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