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学反应进行的方向是自由能低的方向,商业模式变革趋向的方向是交易成本费用低的方向。从交易成本、费用和效率上看,打药队模式取代渠道商模式应该是未来确定无疑的变革方向。”(李卫国)
中国农药工业协会会长孙叔宝在本刊主办的《中国农药策划峰会》上演讲:就全球市场来看,六大垄断性企业仍然在集中,巨头间的兼并重组正在加剧。杜邦和陶氏两大化工巨头合并后,将达到1200亿美元的销售额;中国化工也提出以430亿美元收购世界第一大农药公司先正达等。具有70年发展史的农药市场将迎来历史性的大变局。而中国农资市场,随着保护土地资源、改善生存环境任务的日益艰巨,农药、化肥零增长政策的颁布,意味着靠需求拉动增长的历史将一去不返,农资企业粗放式的经营将难以为继。当产业价值链把这种历史性的负担一层层压向下游终端时,无能为力的种植农户面临绝境,只有选择放弃。
成功的企业一定是帮助社会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中国农业市场的问题本质,是供求分离的矛盾日益严重的结果。营销学者包政教授认为,如果科学管理始于专业化分工,极大地提高生产效率的同时,也设置下交易的障碍——供求分离。分工的趋势是越来越细,供求分离的间隙也越来越大。组织本来就是分工后同步衍生的命题,但是后者却被经济学家忽略了,所以实践只能在黑暗中摸索,而经济危机总会周期性出现,只有极少的有根的生命型企业才能够触摸到真理的脚。
所有的企业都必须沿着供求一体化的方向而努力,中国营销史上曾经的规模化销售也好,后来的深度分销、终端下沉也好,无一例外。那些扎根市场的中国企业已经摸索出了自己的出路,比如,华为在技术创新的道路上一骑绝尘,领先国际市场后,开始整合产业链做组织平台,在云管端同步发力。
“面对农业交给农资行业降价30%~40%的作业,农药等农资行业恐怕只有沿着‘缩短环节,集成功能’的方向重构价值链,主动‘变扁变粗’才能过关。”李卫国清醒地认识到,“你无法拒绝这一轮的洗牌。即便在原来经销体制下,渠道也是一个不断缩短的过程,2003年以后,一些处在地级市的经销商,因为不转型面向乡镇零售商,早已被县级经销商挤掉。在土地户均耕种规模较大的东北地区,早在7~8年前,经销商直接零售给大户的销售份额已占到30%~40%……而当下是由量变到质变的临界点。”
日前马云在与facebook创始人扎克伯格的对话中谈到教授学者与创业家的区别,深有体会地说:“如果说专家学者能够对时局的大变化做出预测,创业企业家会从小的问题着手,思考技术怎样解决并最终解决大问题。也就是说,他们会从夹缝的边缘地带寻找到突破口,所谓寻找一个深巷,放下一条大船,驶向波澜壮阔的未来。”
李卫国和他的团队终于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抓手,或者说切入点——组建一支直抵终端的“特种部队”:专业打药队。他把目光瞄向渠道资源——这个时候,他必须具备行业价值链整合者的胸怀。
如果现在的渠道商转化成植保服务商——打药队,与厂家直接交易,则可以将批发和零售合二为一,同时还可以获得一份作业服务的收入,即获得批发、零售及作业服务三份收入,相比于原来的任何一级渠道商,可运作的利润空间和降价空间大幅度增加。
直供打药队后,企业可以使用大包装农药,可降低超过10%的包装材料费用。同时,缩短渠道一个环节后,厂家市场存货可降低50%以上,企业供货成本可以降低10%以上。
在“农药制剂企业—打药队—农户”新商业模式下,农药产业链实现向农户降价30%~40%完全成为可能。与此同时,困扰中国多年的农产品质量安全中的农药残留超标事件频发问题可以迎刃而解了。
多年来,由于中国农民分散使用农药,难以实施农药处方许可和施药许可制度,导致高度专业化的农药产品谁都可以处方和施用,农药滥用难免的情况下,农药残留超标事件在所难免。而打药服务专业化,农药的处方和施用管理就有了抓手。专业化的打药队通过物联网技术自动记录上传每块农田的施药记录,也使得农产品生产过程中的用药追溯成为可能。
在打药队的商业模式下,农药减量成为可能:一是专业化队伍可以避免滥用、错用导致的农药多用;二是打药队是按照病虫害的防治次数收费的,当收费标准确定后,打药队从盈利动机上只会少用药而不会像以前的零售商(医生)一样开大药方给农户(患者)。
在打药队商业模式下,打药队可以使用能重复利用的农药大包装,可大幅度减少小包装农药废弃包装物对农田的污染。
植保服务商、综合农事服务商把农活都包了,农户干什么?农业问题的解决必须靠工业化的持续发展。工业化对劳动力的吸纳导致劳动力缺乏、劳动力价格上涨,使得农村人有更多赚大钱的务工机会,耗费人力的苦力活被机械取代才会有利可图。农民再也不必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地辛苦劳作了。
“这里有一个前提条件:劳动力的价值必须越来越大,否则打药队这件事情就不对。”恍然大悟——一个老总的方向感与江湖感跃然而出,所谓营销是一件事情,企业必须在合适的时间做合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