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智能可以发展到什么程度?
未来人工智能设备可以通过分析大数据来制定营销策略,但目前来看,障碍不是来自于技术条件,而是来自于人们的管理行为——90%以上的机构还没有形成数据流。
我目前正在写一本书,写到最难的一部分了,就是“零售革命与商业智能”。我的思路是商业智能的出发点是满足客户需求,问题是是否具备实施的基本条件。大数据是商业智能的“养料”,如果没有大数据,商业智能无法实施,这一点与人类类似,人类必须有足够的经验积累才能形成一种认知的方式。很多商业智能要在有大数据的地方才能够实施。
我们分析一下现在与顾客行为、顾客心理相关的大数据,大概只有几个地方有。第一个是广义的互联网,所有的社交网络,包括微博、微信,只要是顾客发出声音的场所,都有大数据。第二个是广义的电子商务,包括各种电商平台。比如我连续在某旅游网站上订了几张去往某地的机票,以后当我再次打开网站,电商平台就会推荐去往该地的新旅游线路、最新机票信息等。这是一种比较简单的人工商业智能。第三个是在线下的一些广义零售终端,只要有跟顾客互动的地方,顾客进店后的行进路线,在哪个货架停留时间最长,最终购买了什么商品,商家通过传感技术或电子标签技术把整个零售场所信息化,变成数据流。如果能进一步完善,不仅可以做历史数据分析,还可以做当场即时的反应。亚马逊就在探索这种全程信息化、传感化的新零售模式。顾客把商品放到一个能传输信息的篮子里,那个篮子是一个信息系统,也是一个扫描系统,你出门时通过人脸识别就能自动扣款。
总而言之,从商业智能的角度来说,我们考虑的第一要素就是数据。下一步要做的是建立模型,给人工智能系统设置一个计算规则,通过分析数据,运用一些公式得出结论。将来商业智能是否能够揣摩人的行为?比如分析买某种服装的人通常喜欢吃什么水果。
今天我们讨论的是人工智能对组织的影响,我们从什么理论框架出发,从什么角度来谈论组织?我认为可以从马克思对劳动的论断说起。
马克思研究生产性组织的时候,基本上还没有服务行业,所以他认为生产包括两个关键要素,一个是资本,一个是劳动力。马克思认为机器会逐渐替代人力,在整个生产能力中,或者叫生产体系中,人力的比重会逐渐下降,获得的份额就会下降,也就是劳动力在生产体系中的重要性会逐渐丧失。这就是马克思认为工人阶级会绝对贫困化的重要理由。马克思在那个时代揭示的是一种机器替代人力的有机构成。现在到了人工智能时代,我们是不是可以提出一个新的命题?
马克思说工人阶级会绝对贫困化,在一定的历史时期的确出现过大量工人失业,机器取代人力的情况。后来在复杂劳动背景下出现知识型劳动者,特别是管理层。管理层不是人格化资本,高级的知识劳动在社会附加值中所占的比重并不小。有些创业型知识精英和金融资本结合起来还发了大财。这是德鲁克讨论知识社会、知识型员工的背景。
我们今天在这里可以提出一个命题——“人工智能时代,能够深度学习、具有智慧、能思考的机器人会取代知识型劳动者。”
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将会对组织和人产生巨大影响。大部分靠人的知识性服务,不一定是科技知识,而是一些个人的经验,甚至一些情绪和情感的服务,很可能会由智能机器人完成。这是我们讨论智能时代的组织状态、组织结构的起点。
宝洁、可口可乐这两家企业的市场部门都有着数以千计的员工,其职责是了解和分析消费者群体的需求。有了大数据分析之后,就不需要人工作业。如果有了大数据,90%的内容是能够判别出来的。其实人的消费选择倾向基本上是可以掌握的。比如电视剧《欢乐颂》里面的多金帅气温柔的“小包总”,几乎没有不喜欢他的年轻女孩。一个人在火车站口渴了,是买茶饮料还是矿泉水,基本上按照大数定律也能算出概率。
即便是沟通交往类的事情可能也会由人工智能机器人完成。比如你要跟一个人迅速建立一种联系,你可能会分析对方关心什么问题,如果他是一位父亲,你可以先谈孩子;他爱好书法,你可以谈谈你对书法的看法。将来人工智能机器人也会这样做,根据对方的基础信息和消费信息等数据判断他的性格特点、生活态度及关键诉求,建立沟通基础,设计沟通途径。
在人的交往模式上,将来人工智能机器人或许能够解决95%的问题。我们说人工智能机器人能够分析胜任力每个因子的行为并做出相应的判断。将来人可能变得越来越“透明”化。国外有一篇文章甚至预言未来AI技术或将成为少数科学家控制大多数人的工具,这就涉及技术的道德性,我们在这里不做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