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一九八八年开始潜心研读现象学的著作,至今已十年有余了。十年磨一剑,我是十年才磨出这么一本略嫌单薄的小册子。慢工出细活本是可用来作为自己“高投入、低产出”的托辞,但扪心自问,现在交出的“活”仍然不免粗糙,一些概念的耙梳、一些问题的处理仍欠一定的火候。写时尚觉透彻的东西,完后难免仍有“不彻”之感。朱子六十岁曾云“假如去年死,便不知有今年境界”,到了六十五岁时又云“到底有一层不透”。学问功夫的体验当与此相类。
真正说来,本书是从九八年初开始动笔的,此后我的导师冯达文先生不时过问写作的进度。但我一直无法改变自己蜗牛式的行文速度,再加上经常发生的思路“卡壳”现象,使得本书的“怀胎”时间越拖越长,如果不是冯先生的一再督促,以及余小华女士“追债式”的催讨,说不定会成为“跨世纪”的婴儿了。
很是羡慕古人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福分,在这个时代、这个都市、这个学校求学,圣贤书固然不难觅到,但“一心”读之的愿望却难以实现。纵有“悬搁”的功夫也难抵窗外事的干扰,毕竟周遭的喧嚣往往会超过两耳不闻的“阈限”,于是得常常面对不闻也得闻的不幸。不过,幸运的是我的一些师友给我营造了一种现象学意义上的“情感空间”,在这里总算有所安顿。我很珍惜也很感激地生存于这片空间中。借此机会,我想表达一下自己的谢意。感谢我已故的导师罗克汀先生,是他让我迷上了现象学。感谢陈少明、李兰芬夫妇对我师长般的爱护。感谢余小华女士对我一如既往的支持。感谢张永义、张建如、夏英林、冯焕珍诸友给我的帮助。至于我的导师冯达文先生,他在“为人”与“为学”两方面对我耳提面命的教诲,让我受益良多,实非感谢两字可以言表,但我还要衷心地说一句:“谢谢您”。最后,我还得对我的妻子黄绮敏女士说一声“谢谢”。
作者
一九九九年春
再版后记
《自我与世界:以问题为中心的现象学运动研究》初版于近二十年前,这次再版只改动了个别打印的错误,删掉了原来的几个附录,其他则一仍其旧。占小卫编辑为本书的再版做了许多具体细致的工作,在此谨致衷心的谢意!
作者于西元2017/7/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