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额研发费用投入,加上全球精英人才加盟,让华为在5G技术上一举赶超,改变了中国在移动通信领域经历的1G空白、2G跟随、3G突破、4G同步的发展历史。
什么是5G?
5G给人们的第一印象一定是速度快。从3G开始可以高速上网,实现了语音聊天、图片传送、视频通话等多个功能,目前的4G可做到高清看直播,下载速率够大,可上传速率还很低。就像大家感觉到的,你在网络上传一个图像或视频时,速率非常慢。如果汽车要采用无人驾驶,一秒钟要传出非常多的图像才能保证安全,否则,等三秒钟再下达指令,汽车早和障碍物撞上了。无人驾驶时代迟迟未至,主要就受限于汽车与云端的数据交换速度不够快。而5G整个频道的宽度最大可达4G的100倍,上行带宽也可以做到非常宽。5G来临将大大加快无人驾驶技术的进步,大量司机下岗、空气污染减少、石油滞销等社会剧变将在不久的未来发生。
5G不仅速度惊人,“多址技术”让5G可接入设备的数量、类别是4G的上百倍。5G不是4G的简单放大,它还改变了4G的信息传输结构。2G、3G和4G的业务性质是B2C,B2C业务可以理解成人与人在通信。而5G不仅能完成B2C业务,还能完成B2B业务——物与物在通信。B2B后面的“B”,是指高速运行的火车、汽车、飞机、工业4.0自动生产的结构等。现在,我们只有手机、电脑等接入了网络。未来,我们的车、门、衣服,甚至家里的马桶都要接入网络。5G是构建未来智能社会的基础条件,离开了5G,什么人工智能、虚拟现实(VR)、无人驾驶、智慧城市,都无法实现。
5G目前可分两种形式:一种是5G和4G共用一个网(NSA),现在的4G手机可以在5G网络上使用,它仅仅拓宽了带宽,没有起到工业自动化控制的作用。另外一种形式是5G单独组一个网(SA),由于它不需要兼容4G的很多内容,它的终端设备、系统设备都会变得比较简单,这样它的上行速率会非常快,时延是毫秒级的。目前的电视,如果传播速度快一些就会有拖尾,说明是有时延的,独立的5G网络就会消灭这个现象。5G独立组网,就必须用到华为的技术,因为全世界目前只有华为一家能够做到,大概领先了其他企业两三年的时间。
从网络设备、5G芯片、5G基站、承载、核心网到5G终端设备,华为是目前全球唯一能够完整提供5G解决方案的设备商。根据著名数据分析公司GlobalData公开的5G测试报告,华为5G技术在基带容量、设备部署简易度、射频单元系、技术演进能力方面均是第一。这让华为在5G时代来临之际拥有很强的竞争力。
华为不仅5G做得好,微波通信的技术也居领先地位。结合了先进微波技术的5G基站,不需要光纤就可以用微波超宽带传送信息,这个技术全世界只有华为一家公司能做到。“西方国家遍地都是分散的别墅,要看8K电视、高速上网,就需要买我们的设备。当然,它可以不买,那就要付出非常昂贵的成本来建设另外的网络。”
5G时代的到来对高通是不小的打击。3G是高通CDMA技术最风光的时代,掌握着核心专利的高通可以肆无忌惮地收取专利费,从手机厂商、通信设备商到运营商,高通税一直都是无法避免的问题。但吃独食的恶果也逐渐体现,各通信设备商和运营商都在致力去高通化。早在3G时代的尾声,中国电信就开始有计划地缩减C网投资,全力投入到去除许多高通专利的LTE技术上,随着4G时代全网通、VoLTE智能手机的普及,使其更加有底气和CDMA说再见。中国电信明确表示,从2020年开始不再发展新的2G/3G用户,现有的2G/3G用户也将转成4G,同时全力拥抱5G。威瑞森也已于2019年的最后一天停止2G的C网服务。CDMA在全球范围内的退场已经是大势所趋,再加上CDMA不少专利的二十年保护期将相继到期,CDMA给高通的利润贡献也将越来越少。
5G和CDMA没什么关系了,高通与华为、诺基亚等厂家站在了同一条起跑线上。在全球5G标准必要专利数排名中,华为排名第一,排第二的是我们熟悉的面孔:诺基亚依据德国专利数据公司IPlytics于2019年6月15日发布的数据,排名前7位的分别是华为(2160件),诺基亚(1516件),中兴(1424件),LG(1359件),三星(1353件),爱立信(1058件),高通(921件)。。
诺基亚虽然不做手机了,但仍然能依靠多年积累的专利继续收取授权费用。事实上,所有老牌的通信技术厂商(如爱立信、华为和高通),都有能力向新兴手机厂商(如苹果、小米等)收取专利授权费用。早些年,苹果因为部分专利问题曾被诺基亚起诉,最后只得乖乖地向诺基亚赔付20亿美元的授权费用,此外还需每年给诺基亚支付2.5亿欧元。再者,2017年7月,小米与诺基亚签署的商务和专利合作协议也充分表明,诺基亚的专利及关联性技术实力仍然不容忽视,尤其是在人工智能跟物联网领域。
拆分了手机业务之后的诺基亚,以通信设备为主业。诺基亚在通信设备领域,有点像电脑界的联想,几乎将欧美国家倒闭的通信设备企业都搜罗到了旗下。2006年,诺基亚与西门子将各自的电信设备业务合并,成立诺基亚西门子网络公司(简称诺西)。2011年,诺西以12亿美元收购摩托罗拉的无线网络业务。2013年,诺基亚斥资22亿美元全盘收购西门子持有的诺西50%的股份。卖掉手机业务而手握大把现金的诺基亚,以166亿美元于2015年收购阿尔卡特朗讯,加强了5G通信网络建设能力。在西方各大通信巨头中,诺基亚原本是相对较弱的一个,大概是因为做手机攒下了较厚的家底,居然笑到了最后。如今的诺基亚相当于是芬兰诺基亚、德国西门子、美国摩托罗拉和朗讯、法国阿尔卡特等公司的集合体。不过诺基亚的经营状况仍不乐观,并购阿尔卡特朗讯让诺基亚重回世界500强榜单,此后却连续三年亏损,亏损累计高达29亿美元。由于华为和中兴的参与,全球通信设备价格呈断崖式的下跌,许多都不到原来西方企业报价的十分之一,它们能不亏损吗?
对于陷入亏损困境的通信设备供应商来说,5G是救命稻草。为了迎接5G时代的来临,预计全球运营商每年将投入1600亿美元资金。5G与物联网、人工智能相结合,将激活全球物联网建设,并驱动万物智能,开启智能社会新时代,为全球经济注入增长活力。预计到2025年,全球将部署6500万座5G基站,服务28亿用户。以5G支撑的大连接,不仅会掀起新一轮的移动变革,也给通信设备厂商带来史上最大的机遇。只不过,从2017年到2020年,正是全球通信市场从4G向5G转换的断档期。华为能够依靠手机业务的利润来挺过这个漫长的寒冬,丢掉手机业务的诺基亚和爱立信只好在寒风中苦熬了。
从目前与全球运营商签订5G商用合同数量来看,诺基亚仅次于华为。诺基亚要想东山再起,虽然征途漫漫,但已有不小的希望。
华为在5G技术上的领先,不仅给诺基亚这样的通信设备供应商造成很大压力,更是对美国在通信及互联网上的情报窃取带来了很大的障碍。
美国情报界每年支出800亿美元,很大部分用于搜集和处理通信系统、雷达和武器等电子系统所产生的电子信号的情报。2017年,美国国安局记录了超过5亿条美国人的电话和短信。小山:《美国情报界抵制中国5G真实原因曝光:无法继续电子窃听了?》,http://news.eeworld.com.cn/xfdz/ic467650.html,20190712,20190708。还有棱镜项目,只要用户将数据存储在美国的服务器上,都会成为美国监控的对象。例如,脸书在其隐私条款中称,所有用户必须同意他们的数据“被转送和存储在美国”。美国司法部门能够使用存储在其境内的外国企业或个人的数据,整理出他们需要的情报。已经发展了10年的棱镜项目给美国情报工作提供了有力的支持,美国国安局至少有1/7的报告使用到该项目提供的数据。在奥巴马当政的2012年,总统每日简报共引用该项目数据多达1477次。蔡东海:《揭秘:棱镜计划》,中国日报网,20130619。
棱镜项目曝光后,美国的盟友愤怒地发现,自己的政府首脑也都成了美国监控的对象。包括德国总理默克尔、巴西前总统罗塞夫在内的多达35位国际政要的手机都被美国监听。默克尔当天致电奥巴马,态度强硬地要求美国停止监听行为。德国外交部紧急召见美国大使并提出抗议,这在德国战后历史上尚属首次。美国窃听门事件曝光后,躲在一边偷笑的是普京。普京从来不用手机,这是防范智能手机信息安全隐患的最好措施。
在棱镜门事件的背后是欧洲数据主权的丧失。整个欧洲没有一家互联网巨头,欧洲的大多数互联网服务均由美国公司提供。美国的网民数量仅占全球网民的20%,却提供了全球80%的互联网服务,这是美国互联网霸权的基础。
然而,美国这一切伎俩即将结束。中国先进的量子密码技术将让美国的电子窃听技术失效。中国在量子通信方面处于领先地位,这门通信技术利用远距离量子纠缠效应来产生通信信号。量子通信系统有个特点,如果你以任何方式干扰它,量子态就会被破坏,通信信号就会消失。就好比一封信,当你看到它的时候它就消失了。所以,从理论上说,你不可能用技术手段入侵这种通信系统。量子通信是数据安全的终极形式。5G带宽的无比强大之处在于,它可以在普通5G通信中引入量子通信。中国已经在境内利用光缆使用量子通信技术传输敏感数据。全球已经有若干个大团队正致力于将量子通信嵌入5G网络,韩国的SK电讯、日本的东芝都在做这方面的努力。2017年,“墨子”号卫星应用了世界上第一个量子密码技术,实现了从北京到维也纳7600公里的量子保密通信,拉开了量子通信时代的帷幕。2018年,华为和西班牙电话公司进行了光纤网络的数据安全实验。这项技术的商业应用或许并不遥远。那么结果就是,几年后美国将失去窃听其他人的能力。
如果世界各国都采用了华为的5G技术,美国的网络监控就没那么容易了。这是美国千方百计围堵华为的重要原因。美国情报机构妄称,如果华为主宰了5G的安装,它可以在自己的硬件上设立“后门”。美国威胁盟友,如果使用华为的设备,美国就将减少情报共享——美国很可能在移动通信上也将收不到情报了。事实上,我们知道,最喜欢窃取网络数据的是美国。当然了,戈德曼说美国中情局前负责人曾对他说:“与其被华为窃听,不如被我来窃听。问题的关键在于窃取大家数据的究竟是我们还是中国人。在我们和中国人之间,你们难道不是更情愿让我们把数据偷走?”保罗·戈德曼:《你永远不可能成为中国的朋友》,中美印象网,20191016。
美国不仅担心自己窃取不了网络数据,还担心被华为窃取数据。美国害怕华为,是因为华为制造出性能良好且价格便宜的企业级网络硬件,这些企业级网络硬件是每一个美国企业需要购买和使用的必要基础设备,而且政府网络有时也需要和社会网络进行信息交换。美国担心华为“如果让这样的企业参与到我们的电信领域,他们就会有能力对我们施加压力或控制我们的电信基础设施,而且也有能力来恶意修改或窃取我们的信息,甚至可以让他们有能力实施无法检测到的间谍活动行为”。陈健:《美国六大情报机构主管:不建议民众购买中兴华为手机》,新浪财经,20180216。因此,美国以“国家安全”为理由全面禁止华为手机与通信设备进入美国市场。
美国不仅禁止华为参与其5G网络的建设,还给华为在全球拓展5G业务的道路上设障。对正在考虑使用华为设备建设5G的国家,美国甚至还派官员游说,给这些国家越来越多的压力、谴责以及威胁。
事实上,中国的目标绝非窃取全世界的数据,而是希望用通信技术将全世界与中国联结到一块。比如,华为会对墨西哥政府说:“你们的全国性宽带网络让我们来建。只要接入宽带,你们就可以开展电子商务和电子金融业务,然后我们可以提供配套的物流和融资方案,让你们融入世界市场。”中国已经成为地球上互联互通程度最高的社会之一,中国拥有全世界最高的电商渗透率,中国的电子支付系统和电子银行比其他任何地方都先进得多。中国不仅是土木建筑工程的,还是通信网络工程的“基建狂魔”。
虽然受到美国不公正的待遇,但华为凭着过硬的技术和开放透明的态度,赢得全球其他客户的认可。包括英国、德国、印度和阿联酋在内的国家已发出信号,它们不太可能响应美国的要求。2018年,华为面对美国的打压,在逆势中奋起,在与诺基亚和爱立信等通信设备供应商的竞争中全面胜出,全球范围内总共获得了三十多个5G合同,售出近3万座5G基站,成为5G最大的赢家。而且,在5G基站的整个生产过程中,华为可以不使用任何美国组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