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兴华是李阳波的隔世弟子,四十出头,个子不高,却是个典型的南方帅哥。
值得一提,他长了一双婴儿的眼睛,清澈明亮。
在三娘湾一见黄老师,他就给我露了一手。
晚饭后,众人围坐到露天吧台。黄老师先问了我生辰八字,仰头看了看满天星斗,说,你操心太多,心包已经受损。
我和老婆禁不住对望一眼,他这是下马威啊。一语中的。我胸口闷痛多年。
看我满眼敬意,黄老师缓缓站起,说,我给你调整一下,把两只手都伸过来,按一下手指穴位,会很痛,忍着点。
我怕出丑,在伸手同时闭上眼睛,全身放松,神游于外。感觉他使了全身力气,用自己的指节,顶压我中指和拇指的穴位。先左手,后右手。十分钟有余。
等他结束,我睁开眼,发现一桌人饶有兴致,神情像在问:不疼吗?
我反复察看手指,喃喃感慨:没有任何痕迹。
黄老师点点头:嗯,今年你不会有事了,临走再送你些茶和酒,都是我特制的。
廖原先生插话道:他以前在摩托罗拉搞技术,后来辞职种植兰花,又搞瑶医瑶药,还推广李阳波的时相学。不过,他把中医搞成了数字标准化,要用手机游戏推向世界,太离谱。你这次来,要劝劝他。
没等我说话,黄老师突然变得腼腆,说,万事万物,都有同一律,我从头到尾干的都是一件事,他们不懂。
我呵呵说:能猜到,他们有时把你当成疯子,就像很多人说我是神经病一样。
黄老师突然仰头,又喝光了一杯酒,抓住我说:你是我哥。
离开南宁的最后一餐,是在黄老师的养生会所。食材来路远近不同,各有讲究。
饭后,会所的张总引我们来到大厅桌案,已铺好巨大宣纸,请我留下墨宝。
我小学只练过几天大字,从没用过拇指粗的大笔。这算哪门子挑战?
一帮人不顾我推辞,围拢过来,等我落笔。
我只好故伎重演,全身放松,提气闭目,瞬间进入天人合一。
几秒钟后,睁眼提笔,缓缓写下“法脉”两个大字,再署上名字,外加:丙申春。
掌声四起。老婆吃惊地看看我,又看看字,说:写得这么专业啊。
她练过几年书法,应该懂点儿。世上有一种人,说什么都让人相信。这是巫力。
黄老师开心得像个孩子。
我对他说,刚才一共想好了八个字,下次来,再给你写“道统”二字。
黄老师问,再下次呢?
我答:写“无形”。加起来六个字,完成六合。剩下的两字,你自己来写。
黄老师问:哪两个字?
我答:归一。
掌声再起。我心中暗笑:应付大仙,就得装神弄鬼。
回京后不久,黄老师就发来照片,身后是他的别墅道场,门口新挂了两块牌子:时相学派促进会、瑶医未病研究中心。
时相,分别代表时间和能看到的空间,同时包含了过去、现在和未来,三者一体。
黄老师创立的兴阳门,是在时相中,治疗未能觉察的病。